*绝食怎么能不低血糖呢!
*接72章 if宋河没找何故
*与原作时间线有出入
*ooc
何故再回到京城的时候,热烈的夏天已然过去,一切混乱无序的事情似乎都随着入秋后一片片枯黄的落叶,尘埃落定。
他的手机塞满了消息,可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,在夕阳余晖下,他拿着行李箱在站台旁拦一辆出租车。
坐上回家的出租车,天边的霞光一点点的隐去。何故偏头看着窗外飞逝的光与景,他目光柔和而安静的落在虚空某处,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在新加坡计划好理清楚的事。
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。
手里握着的手机从开机那刻起就嗡动不停,他翻了几下未接来电,刚滑一会儿界面上就又跳跃起了来电提醒,何故没再无视,接通了电话。
“哇,何叔叔舍得接电话了?”
电话那头的风声格外大,应该是在外取景。
“嗯,刚回国。”庄捷妤是个跳脱性子,开朗又乐观,天生富有感染力,何故很乐意和他多聊两句。
“那你等我回国约你喝酒!”庄捷妤声音想赢过呼啦啦的风,音调都高了几个度,快活的不行,“我在这沙漠里头,天天吃灰吃沙的,可太想念酒味了。”
何故从出租后备箱拿了行李,不紧不慢的答他,“好啊。”
他迈着步子往自家楼栋走,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庄捷妤说的那些圈里的八卦趣闻。
直到他站在家门口的那一阶楼梯下,不经意的抬眼看过去。
庄捷妤问,“你还有和宋居寒联系吗?”
何故张了张嘴没说话,他看见了蹲靠在他家门口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人,黑色的兜帽衫遮过他漂亮的眉峰,只露出一双有些茫然带着血丝的眼睛一错不错的望过来。
“喂?喂?何故?”他手缓缓的垂在身侧,聒噪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变成了听不真切的噪音。
何故与他对视良久,直到宋居寒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,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,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提起行李箱往上走。
何故心里乱,面上却淡定从容,说来好笑,他在新加坡想清楚了很多,却独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段感情,他放不下却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。
他从口袋拿出钥匙打开门锁的时候,宋居寒轻轻的叫了他一句,“何故。”
何故没有侧头,只用余光瞥见了宋居寒想搭没搭上来的修长指节。
何故拖了行李进门后并没有着急关门,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想让他进来。可宋居寒就只是虚虚拉着门后的把手,活像座石雕一动不动。
他眼眸垂着,浓密纤长的睫毛无力的耷拉下来,落下眼底一片阴翳。
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。
何故叹了口气,打定了主意,“居寒,进来吧。”他听见自己这么说。
他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,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改变,可宋居寒始终是他枯燥人生的一个意外。
他看见宋居寒的眼睛无措的眨了眨,眼眸里闪着莹莹笑意,又霎时间眼眶通红。
宋居寒转身提起脚边两大袋的东西进来后又关上门。
何故看着在他手心箍出深深一道勒痕的袋子,忽然很想问问他的伤,话到嘴边说的却是,“袋子里是什么?”
宋居寒整个人都呆呆的,他顺着何故的目光低下头,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一些食材,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?”
“先给我,我放厨房吧。”何故看着他涨红发紫的手心,有些担心他伤了的那只手臂,他伸手想接过那两袋东西。
“没事,你先休息,我来弄。”宋居寒摇摇头又是笑,挪着步子走到厨房去了。
何故看着他瘦削的背影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宋居寒既没有闹,也没有质问他,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在门口,在获得他的允许后进门为他做些吃的。
他在学着尊重他,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爱人。
或许,他是否也能试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?
碗碟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的炸耳,何故换衣服到一半纽扣都没扣齐就匆匆踩了一半的拖鞋跑到了厨房。
地上伴着水渍和碎瓷片一片狼籍,而宋居寒就蹲在那,卷曲的发丝从耳边滑落,遮过侧脸,他手里握了一片碎瓷,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。
“宋居寒!”何故急急的蹲下身去掰开他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手,“你在干什么?”
宋居寒眼前带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片似的东西,时明时暗,他晃了晃脑袋,身形却控制不住的向一边歪倒,他伸手不自觉的想撑住地板,也顾不上地板上大大小小的碎片。
恍然间却被拥进了一个怀抱,他半眯着眼睛,小声嘟囔,“好晕…”
何故急的又喊了他好几声,看着他手心几乎入骨的伤口和他虚弱的模样,心疼的不行。
宋居寒靠着他怀里还不住的泛恶心,侧过头一下一下剧烈的干呕,额间全是疼出来的汗珠,他眼神涣散却仍然攥了攥何故的衣角,张口却几乎是气音,“只…是…低血糖…”他没力气再笑,急促的呼吸着。
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,何故提了口劲把人拦腰抱了起来,才发觉这人瘦的也太过厉害,短短一段时间,面部轮廓愈发的棱角分明,领口那露出的锁骨锋利而凸出。
宋居寒一沾到沙发就抱着腹部侧蜷过身,没受伤的手在裤兜里掏了两下拿出了一块糖块,他手抖的撕不开包装,还是何故拿过来撕开喂在他的嘴里。
他的唇瓣干燥缺水,血色缺缺。何故就跪坐在沙发一旁,手指很轻的拂过他的发间,在等待宋居寒稍好点的时间里,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宋居寒才缓了过来,他借了沙发的力坐直身体,胃里却不给面子的从闷痛骤然尖锐,挛缩跳突搅得人唇瓣紧咬。
他之前饿了好多天,用绝食对抗宋河的控制,可宋河说,何故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,为了躲他何故已经去新加坡找顾青裴了。他想跑到新加坡把何故带回来,想把他关在家里一刻不离,可他不能。
他是在今天早上收到何故要回国的消息的,于是他在宋河的默许下逃出了别墅,买了一堆有的没的东西早早等在何故家门口。
他只想看他一眼,不让他进去也没关系。
他就是想他了,很想很想。
而现在,何故就坐在他面前,直勾勾的看向他,“宋居寒,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养伤?”他语气平静却带了怒气。
宋居寒抵着胃部闷不吭声。
“握着碎瓷片是不会痛吗?”
“你又在瞎胡闹什么啊?”
宋居寒突然出声反驳,声音沙哑虚弱,“我没有。”
他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,眼角滚落了一大颗泪珠,“我不知道怎么办了,何故。”
“我没有闹,我只是想看看你。”他慢慢抬眼和何故对视,眼角的泪珠越落越多,“我不缠着你了,你别躲我好吗?”
何故看着他的眼泪也愣了神,“我…没躲着你,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想想。”
何故抬手用手背抹去他脸上滑落的泪痕,“宋居寒,我觉得我想好了。”
宋居寒看着他,唇瓣抿的极紧,脊背轻轻抽动,等待着何故的审判结果。
“我还喜欢你,我不离开你。”他盯着宋居寒的眼睛,一字一句郑重的说。
话音刚落,他倾身来吻了吻宋居寒的额角,又抱住了他。
他听见宋居寒有些颤抖又不可置信的问他,“真的吗?”
宋居寒像是发条走完的玩偶,僵直在何故的拥抱里,一切像在做梦,可疼痛告诉他,都是真的。
“真的。”何故也这样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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